第(1/3)页 “不要走了陶谦!” “不要走了陶谦!!” “建功立业就在今天!杀啊!!” 未待林间伏兵之嘹亮战吼响彻槐林,那支支飞蝗高箭便已坠下。倏尔破空不绝,锥头钢锋闪亮晃眼。尖刃得以顶落、赋予巨大惯性,笔挺不颤、径直贯穿靠树残军之薄躯。 少许入眠疲兵还未醒来,便被一箭致命。贯颅还好,不过瞬息命陨。最大难过乃矢扎咽喉,剧痛方得惊醒,手掩捂脖、却堵不住四涌之浓稠鲜血。梦死凄美,亦是仁慈。 眼睁生息流逝,亲身目睹命脉逐渐消亡而无能为力,方才是最大之苦痛。 然设身沙场,如此变数却不过寻常。 敌人之刀,不因哀嚎而片刻迟顿,只会愈斩愈烈。参与战事,且需做好横死觉悟。 “老陶呢?老陶在哪?!” 箭落跌云,一粗黑将官从伏军中窜了出来。那黑将魁梧似山熊,刚冒出个圆硕脑袋便顺气咆哮:“老陶!欲不受皮肉之苦…还得乖些!早早自个出来,免得张爷费力寻找!” “直说了!俺家大哥要见你!” “乖乖来这!某保你残烛不息!” 黑将嗓门惊天,不算辱没那偌大个彪体。话一出口,便震得满片槐林抖三抖。 传遍全场,不过刹那。 而其之目标陶谦,却是连悲嚎两声都没…即刻便被心腹干将臧霸给按在地上,强行消音。在这瞬息,年迈刺史心灰意冷,只觉得麾下嫡将被自个刚刚一通说教给吵厌烦了。 准备将他控制献敌,换以己利。 “嘘,莫要出声!” 臧霸稳按陶谦,自身亦是伏趴。 轻薄甲片摩擦于地,奴寇校尉眼目凝眯、环顾林间战局。然稍望而去… 入眼却满是惊心! 或由伏发突然,或由无人指挥,那万余残军毫无斗志,径直丢去刀兵、惶惶而逃。 为何数目不过万余?只因暗箭齐发、流矢密麻!这些可怖的锐利小玩意,出场仅短短几息…便无情收割下四五千条鲜活的生命。 而苟且尚存的联军倦卒本就乏困难当,临此血变自是惊骇失色、轰散而逃。 实际上,在这种状态这种环境… 兵卒没跪地磕降,都算铁骨铮铮了。 焦乏困身、以寡敌众,亦能咬牙提气、绝地反击,言此话者不是韩信白起… 就是骗子。 臧霸不是兵仙,也从未妄想成为兵仙。他就是个从良的贼匪,他很有自知之明。 看眼局势,一切明了。 我强敌弱,无需多说,群而攻之。 势均力敌,则奋勇当先,以豪勇胜敌。 敌势强大,则能退且退,不能则龟缩求谋,无谋则以死相悍、以韧抗之。 而敌势碾压,也无需多说。 能跑多快跑多快,搏啥?平白寻死? 是活着不好么? 观望三两息,臧霸心沉低谷。很不幸,现遇危情乃第四种、是以无可匹敌之局。 反身犹做悍兽,不过蚍蜉撼树。 心念于此,校尉直接抓沙一把、扬于陶谦,其边解老者泛黄官袍,边摇下巴。 紧张到打颤、侍于左右之十余亲兵见臧霸示意,即刻分出两名队头,蹲近前来。 “阿正,汝妻儿吾养之。” 无它言语,冷面校尉将剥下之刺史袍递交于靠前队头,继而直接扛起手足无措的老者陶谦、弓起腰就朝林外极速奔走。在这混乱的槐林中,此幕实在渺小,引不得分毫关注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