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逢林偏入 不走陶谦-《三国枭傲天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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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微晨,一夜无话。
南槐林鸟儿叽喳,不见人影。
历经二日不断加设,这片葱郁遮天的槐树林已然改变内涵。林还是那片林,从外表看起与先前浑然无异,而内里…却蹲藏密麻军士!
只消一声令下,便会飞蝗洗地!
继而钢矢蜂拥、万骑杀出!
简单说,南槐林已布下天罗地网。
任何一只误飞入这致命圈套的罗雀,都将被万箭穿心、瞬间蒸发于世间。
……
午时日中,正阳当头。
忽得黄沙卷地,隆隆作响。
肉眼所见之依稀天际,突然冒出乌泱泱一大片人头。只闻隐约沙哑吼叫不断,就看败旗荡荡高飘于群。残破军袍随风肆动,仓皇惊恐尽现于脸…噢,稍望便知,不过溃兵半票。
两骑白马簇拥乱军,一青一老,一壮一瘦,神色亦是一坚一沧,一韧一慌。
稍前神骏,座上雄健高举快刀、摇举而呼喊之:“从卫陶帅,直至下邳!”
“安然身往,人人有赏!”
万众惶兵闻声舒眉,惊弓之色稍稍减退,大多埋头强行、少许回应而呼:
“臧校勿忧,我等在之陶帅且在!”
“赏钱可留,多多益善,入城换与青楼一夜风流,尚可洗去满腔之风尘。”
策马奔行,臧霸哈哈大笑。
“安入下邳,岂止一夜风流?左拥右抱、开怀畅饮,宿醉三天三夜才叫个痛快!”
兵卒大笑,乏倦不见。
高谈谁家女人丰臀,谁家老酒醇厚,竟是个神采奕奕,哪还有半副哀兵模样?
稍后神骏,陶谦老骨快要摇散。
也是可怜他一把年纪,白长胡须可当帚,不在家府院落闲谈养老,却来遭这份苦罪。当然也是没得选,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,自踏上官场仕途这噬人不吐骨的混乱漩涡…
就再别想全身而退。
君不见为一小小衙役差事,都能引得个针锋相对、头破血流?白须老者身为一州刺史,更是难以安坐于堂。这不刚刚剿完董贼,就传来后院失火之不幸哀讯。昔日十八万联军昂扬开拔,誓言不灭赵贼不罢休,谁曾想…
又摊上韩馥这么个主。
不过联军事败,自个倒也非毫无瓜葛。倘若少些心思、铁面无私一番,张颌不被革职问罪,又会有后来的连环动乱么?就魏延一支左军,掀得起多大风浪?话说回来…
张颌不响应,魏延又岂敢孤军作乱?
想来又是满腹苦肠,身心俱受煎熬,煞得陶谦漫无血色、悠悠然又将刚吃的餐食喷吐而出。这下可好,淋得后方兵卒满头胆汁。
抹了把嘴角,陶谦毫不在意。
兵卒个卑贱之躯,多吃点苦方能成长。
……
“大哥啊,俺咋瞅都好是不对。”
老槐组成的林中,黑虬络腮汉挠头诧异。其竖举熊臂、遥指远方而来的狼狈残军,满面不解迷糊:“说好十八万军,咋还缩水哩?”
“这连八万人都没,莫是韩老狗看轻我等,以为随便遣些喽啰即可?害!”
“俺们名头还是不够响罢!”
黑汉身侧立有二人,见此都是摇头轻笑。其中一青袍文人抚须而视、面有疑惑:“何有八万之众?怕是三万都未到。且其人人困乏、甲胄亦有血迹染之…再望其气,外刚而内虚、表强而体弱,该是刚历经一场血战厮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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