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排长-《三村演义》

    三个月军训结束后,闫长生到野战营任班长,赶上一千两百千公里长途奔袭拉练集训!领导对拉练极为重视,两天前营地里到处贴宣传横幅,班排级小领导一天一会,战士人人要写保证书!

    向辉弄的还是副班长,他跟闫长生开完会,气愤愤地抱怨,不就是每天走一百二十里路吗,走呗,天天叨叨叨的,耳朵叨叨软了。”

    要全部是农村兵,闫长生倒也相信向辉的话,关键十三个人中,有三个上海兵,两个福建籍,一个北京兵,一个句容兵还是个学生,家里管不了,托人交到部队上,让部队替管教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闫长生按老排长教的,从厨房领来一斤盐,洒进十三个洗脚盆,每人泡脚十五分钟。

    向辉呆不住,泡三分钟就不耐烦,提出脚来要擦,闫长生哼了一声,点名字道:“向辉,盐水泡脚是排长指示,你想不执行命令吗?”

    “我都被你们弄疯了,长途行军就是长途行军,弄这些不相干的玩艺干什么?”向辉尽管火气不减,终究还是把脚狠狠地放回盆里,力气过大,搞得水花四溅,盆周围都湿了,鞋子也湿了一大片!

    除了向辉,别的士兵非常尊重闫长生。这次拉练从宁波开始,穿过雁荡山区域,一路向南,过了太姥山,直到福建的海边返回。第一天开始,向辉凭借自己个大腿长,雄纠纠地走在排头,到晚上,吃好饭,便老实实的按闫长生要求,盐水泡脚,脑袋朝行军毯上一歪,呼噜声随之响起!

    闫长生知道他是累了,军训时那次急行军,已发现向辉是平脚板,走长途会痛。今天第一天,他撑得较轻松,路上也曾替两个战士背过枪,总体上来说,也算个合格的班长!

    越往南,天越热,部队进入山路,大路很多,但领导不会让训练那么轻松,根本不走。选的是钻山爬坡的山路,林木密盛,走在里面,没点毅力真做不到。闫长生无所谓,爹娘不在,一个人还要带妮妮,什么苦都当糖吃的,行军这点小事,当早起来抓鱼了!

    向辉第二天撑下来,,他走一步想骂一声闫长生。第三天,从腹股沟向外疯长红疙瘩,吃晚饭时,闫长生看到向辉的脖子上已红肿,问一句:“向辉,今天走路的姿势很古怪,脖子上出现很多红斑,别沾染上山岚障气,要不,我报一下收容队,你去卫生院检查再说!”

    “哼!”向辉今天快忍受不住了,他在僻静处脱裤子检查过自己,大腿内侧已血淋淋的发出臭味,还有好多红疙瘩开始分泌出清亮的液体,手指沾在上面,扯出长长的粘丝!要不是心里与闫长生斗着气,早已躺床上不能动坦。对闫长生不服气地说:“别假惺惺的,谁一生还没个不顺时候,大腿内侧磨破点皮,没有你说的严重!还走路姿势古怪,我看你才古怪!”

    从见面第一天起,闫长生知道向辉没服气过自已。开始,闫长生以为锉他几次就行,没想向辉还硬脾气,逾锉逾勇。但大腿内侧破了,有碍走路是真,不理他的赌气说:“给你两个选择,第一报给排长知道,第二,吃饭后,全班人员带上脸盆毛巾肥皂,去溪边清洗自己!”

    向辉选了第二条。自身过于疼痛的事,快要让他丧失了斗志。喇叭着腿跟到溪边,战士们问可以脱        内        裤吧?闫长生望着四周黑乌乌的山峰,同意战士们的请求。

    溪边立即多了十几个光着屁股的汉子,各人舀了一盆水清洗。有个战士说“幸亏洗澡,跑路跑的腚沟都粘一起了,今天不洗,明天非磨破不可,跟副班长样,喇叭着腿走路”

    说到向辉,闫长生看到他仍然在脱衣服,有的同志都洗好了,闫长生也快速擦干自己,跑到向辉跟前。向辉说:“短裤粘肉上,脱不下来!”

    闫长生说“我也看不甚清,你连短裤穿着下水泡一会,自动分开!”

    还真是那样,一会儿,向辉脱下旧内裤,站在溪边清洗两腿之间。

    闫长生已让战士们排队回去休息,剩下自己等候向辉,隐隐传来一群女孩子说话声音,闫长生说“操,可能是卫生队的丫头们,听声音正朝我们呆的方向来,你洗的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向辉也听到,敢紧冲去身上肥皂沫,胡乱套上衣服朝营地方向走。这群女孩子有眼光,肯定是白天踩好了点,上下两里路,都没有此地便于洗澡,水面阔,又是拐弯,地上礁石鹅卵石密度高,几乎看不见泥土。

    回到营地,闫长生和卫生员要检查向辉的伤势,那玩意在腿裆羞人部位,向辉死也不让。闫长生只好用身上预备的土霉素十片,碾成粉交给向辉,向辉艰难的摸索着朝双腿之间摸按药粉。!

    休息一夜后,向辉身上开始出现浮肿现象,自己也像晕头鸭,东一头西一头,把握不住自己,实在不能走路,只好交给后方收容部队安排,部队继续前进。        其实,一天一百二十里路行军,分到十个小时里,每小时十二里路,如果身体正常,咬咬牙都能坚持下来,天天急行军,没点毅力的,真够呛。闫长生怕战士掉队,到下午,把几个弱小士兵的枪要来自己背,他身体棒,背着六条枪,顶多落战士们半小时到宿营地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,照着山林,闫长生下山,看到景色优美,他学问差,做不出诗,但心情大好,溪水在山脚绕一下,像条绸带继续南飘。闫长生行军壶里没了水,跟着不认识的战士们拥到河边灌满了,一边喝着一边走,溪水清咧,如饮甘泉,他有种陶醉的感觉。

    穿过山林,一个老者,没戴军帽,没穿军装上衣,雪白的衬衣勒在宽大军裤里,脚上大煞风景,也穿深帮军用鞋。小平头,胡子刮的干干净净!

    他伸手拦住闫长生说:“休息一下喝点水。”

    闫长生站下,真的咕噜咕噜喝一气山泉水。他指责老头说:“你是老兵,却衣衫不整,说你不是兵,浑身上下冒出的都是军人血性。呵呵,不用猜你也是领导,好了,不能跟你聊,得追部队去!”

    “咦一一这个小东西”老头脾气大好,招手唤来不远处牵马的通讯员说:“弄清楚这小家伙的番号,他m的,每天晚上扛六支枪走,还敢要求我,也是敢捅天的性子,像个好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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