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甘将性命交酥手-《美人如花刀如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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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逸飞全不知情,一路哼着小调快马加鞭,疾奔破庙而去,到了一个路口,心中疑惑起来,哪条是通往破庙的?不管了,先走左边这条再说,当即驰入,行了约莫一二十里,发觉不对,景色全未见过,又见前面不远即有岔路,当即打马过去转弯,一口气奔了二三十里,心知又走错了,若是方向正确,现在应该看到破庙才对,无奈又凭感觉胡乱换个方向,继续前行。如此,到太阳偏西,终于见到前面有个破庙了,心里犹不敢信,越走越近,觉得很像,当即下车拴马,走了进去。首先看见地上还有断头的老鼠,这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。在庙里转了一圈,发现宋家小姐踪影全无,心想糟了,上了小妮子的当了,唉,都怪自己心太软。正在自责之际,却听得车轮声响,急忙出门来看,却见马车已绝尘而去。

    那宋秋桐一直在等朱逸飞回来,哪成想左等也不见,右等也不见,腹中饿得咕咕直叫,眼见日已偏西,心中早将朱逸飞骂了个体无完肤。后来终于听得车辆声响,从窗里看时,却见朱逸飞疑疑惑惑的边走边看。当即裹着被子躲了起来。朱逸飞停车拴马,她全都看在眼里。见他欲从庙的正门进来,当即从后门绕了过去,跳上马车,策马狂奔。

    宋秋桐心中一阵得意,自己初出江湖,虽受了点罪,但是此次行事可说处处占了上风。但是这得意很快烟消云散,因为听见了那讨厌的声音从身后发出:“还能不要这么急呢?我又不赶时间。”回头一看,朱逸飞已经舒服的躺在车顶上了。

    宋秋桐又羞又怒,从车厢里面反手一剑刺去,朱逸飞却只是翻了个身就躲开了。元时马车的门是开在前面的,而且开的很大,是以不会阻碍宋秋桐出手的角度。气急之下,宋雨桐运剑如风,只听“嚓嚓”之声连响,车顶上一会多出来十七八个透明窟窿,朱逸飞却只是在上面翻来滚去,连片衣襟都没割着。忽听朱逸飞大喊一声:“停,你女孩家还要点脸面啊。”

    原来宋秋桐这番恼羞成怒,光顾着出剑,身上被子滑落,露出一抹酥胸和粉色合欢襟。元时女子内衣,由后向前系束是其主要特点。穿时由后及前,在胸前用一排扣子系合,或用绳带等系束。合欢襟的面料用织锦的居多,图案多为四方连续。宋秋桐狼狈不堪,手忙脚乱的裹上被子。越想越羞,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朱逸飞手足无措,赶紧跳下马车,勒住马辔,哄道:“别哭别哭,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。”就起身到后面把八宝银丝燕窝粥捧了过来。宋秋桐气急之下,一掌将它打飞。朱逸飞如闪电一样在空中划过,在盒子落地之前,又稳稳捧在手里,笑嘻嘻地再次拿了过来。宋秋桐举起的手,轻轻放下。斥道:“你先滚到一边去,我要到车里穿衣服。”

    朱逸飞就很听话的回到庙里,无聊之际,拿了酒肉大吃大喝起来。

    宋秋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,知道这黑小子轻功太好,跑是跑不过他的,还是先穿好衣服,再做找算。

    庙里的光线一暗,出现一个影子。一支绣鞋踏进门槛,接着又是一支。朱逸飞抬头看时,不由得呆了。

    那宋家小姐穿了衣裳,襛纤得衷,修短合度。肩若削成,腰如约素。怀里抱着那只猫,娇娇俏俏的站在朱逸飞面前,不施粉黛而颜色直如朝霞映雪。

    朱逸飞一时找不到话头,竟冒出了一句:“你穿上衣服真好看!”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,以为宋家小姐又会光火,没想到宋秋桐只淡淡地说了声:“谢谢!”就专心的逗猫了。

    朱逸飞不用吩咐,将车上的大包小包提进庙来。最后将八宝银丝燕锅粥奉上,所幸并未洒多少。

    宋秋桐道:“凉了,用这个热一下吧。”说着用手指了一个箱子。

    朱逸飞打开这个箱子,发现里面竟装满了炒菜做饭的家伙和调料,更绝的是这箱子可以延展,展开到最下一层,是一个红泥小火炉,里面有现成的木炭和引火之物。

    朱逸飞喜道:“这个东西好,以后弄个随身带着,随时都能吃外热乎的了。”

    宋秋桐咯咯一笑:“这个只是雕虫小技而已,天工堡的工艺,你只窥得一斑。”

    朱逸飞笑道:“窥一斑而可见全狼了。”

    宋秋桐闻言咯咯大笑,只笑得花枝乱颤:“狼哪有斑?朱逸飞,你说话可真逗。”

    朱逸飞吃了一惊:“你怎么知道我叫朱逸飞?”

    宋秋桐甚是得意:“天机不可泄漏。猪亦飞,一只猪亦想着飞?”

    朱逸飞不由得生气:“俱怀逸兴壮思飞,欲上青天揽明月。是这个逸飞。你究竟读没读过书?再说了,猪怎么就不能飞,风要大,牛也能吹上天!”朱逸飞其实自己没读过多少书,但是他的名字来历,冷堂主却是跟他仔细解释过的,所以趁机卖弄一下本就不多的学识。

    宋秋桐笑得花枝乱颤:“哎呦喂,猪亦飞,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猪舌头?”

    朱逸飞嘿嘿一笑:“宋秋桐,风大了只会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吹飞。”

    宋秋桐也吃了一惊:“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名字?”

    原来古代妇人名字,一般不会外泄。但慕纱是宋秋桐的丫环,当然知道。

    朱逸飞笑道:“天机不可泄漏。”

    宋秋桐“呸”了一声:“臭小子,只会拾人牙慧。”

    说笑间,燕窝粥却也好了,朱逸飞用箱子里青花瓷碗盛过,递了过去。宋秋桐早就饿了,不再客气,接过去慢慢啜吃起来。朱逸飞就撕了一块肉去喂猫,并自顾喝酒。

    没想到宋秋桐却问道:“酒好喝吗?”

    朱逸飞哈哈一笑:“对我来说是佳酿,对你可能是苦水。”

    宋秋桐眼波流转:“别想哄我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拿来我喝。”

    想来她家教太严,酒都没有尝过,故趁此次出来,什么都想体验一下。朱逸飞无奈,只得递于她,她只喝了一口,就呛了出来,咳嗽不已:“臭小子,害我上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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