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9-《欺唇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回房间。

    闻时礼跟着她后面进来,一眼扫到床头矮柜上的医药箱,说:“刚刚在客厅没找到,原来在你房间。”

    宋枝转身,眼巴巴微微仰脸看着他:“能不能不弄啊?”

    闻时礼眯眸浅笑,语气温和果断: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都已经缠上纱布了......”宋枝放软语气,“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痛嘛,重新弄会好痛的。”

    闻时礼低笑一声,说:“别撒娇,没用。”

    宋枝:“......”

    闻时礼握住她瘦削肩膀,推着她朝床的方向去,到床边,手上略微一用力往下按,迫使她在床沿上坐下,他耐着性子说:“不处理的话,后续发炎会更痛。”

    宋枝无法辩驳,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。

    闻时礼打开医药箱,从里面取出碘酒和棉签,以及纱布,放到桌上以作备用。

    而后他单膝在宋枝面前蹲下。

    开始解纱布。

    看着小姑娘脚踝上毫无章法缠一圈的纱布,闻时礼忍俊不禁,说:“你不是学医吗,怎么这手法不是一般的差。”

    宋枝不满道:“当时心情不好,胡乱缠的。”

    俨然一副我菜我有理的口吻。

    闻时礼没有再同她拌嘴,而是小心翼翼地解着纱布,一圈,又一圈,兜兜绕绕垂下一截在半空。

    到最里面那层纱布的时候,揭到一半,宋枝倏地倒吸一口冷气:“嘶——”

    搞得闻时礼立马停手,手指间还捏着纱布,抬眼看她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枝皱眉说疼。

    他低头仔细检查,发现纱布和伤口处干掉的血痂粘连在一起,所以揭开纱布的时候会有撕扯的痛感。

    “我尽量轻一些,忍一忍好不好?”闻时礼抬头看她,温温哄着。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宋枝闭上眼睛,还是有点怕,不忘加重语气说:“你轻一点啊!”

    闻时礼摇头失笑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捏着纱布,闻时礼尽可能慢地将其揭起来,一边揭还不忘一边低脸用嘴给她吹伤口,毕生的耐心全部都要悉数耗在这一样。

    终于,粘连着血痂的纱布被他全部取下。

    宋枝还闭着眼睛,眉头还皱着:“好了没啊?”

    闻时礼: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待她睁开眼时,看见闻时礼正将取下来的纱布丢进垃圾篓里,她抿抿唇,说:“刚刚怎么不痛。”

    闻时礼笑着,稍带揶揄的语气说:“因为刚刚有给你呼呼。”

    宋枝吐槽:“多大的人了啊,还说呼呼,幼不幼稚。”

    “枝枝,你别忘了一件事。”闻时礼起身,到桌边拿起碘酒,打开瓶盖,拿两只棉签伸进瓶口你蘸取液体,“在你十三岁那年,第二次见我的时候,就哭着让我呼呼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宋枝一时觉得脸热,反诘道:“我当时才十三!”

    闻时礼笑一声:“十三很小?”

    宋枝:“......也没有很大吧。”

    闻时礼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时小学生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小学生!”

    “嗯,我是。”

    蘸好碘酒后,闻时礼重新在她面前单膝蹲下,轻握住她受伤的那只脚踝,手拿着棉签伸过去,快要触碰到伤口的时候又停下,抬头冲她撩眼笑道:“我记得你那会就不怎么敢正眼看我,该不会从那时候开始,你就......?”

    宋枝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开始左右乱顶。

    顶到嗓子眼。

    宋枝故作平静,说:“乱想什么呢,涂药吧你。”

    闻时礼瞧着她,脸上显出风流笑意,眼角荡至眉梢,深色的眸底似乎隐隐藏着一盏春光,他懒洋洋地笑道:“好,我就当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宋枝:“......”

    其实,在看见那个粉色千纸鹤上面的内容后,闻时礼大概能知道宋枝在以前就喜欢自己,但他不知道,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也不知道,从哪一件事开始的。

    有些事情也不必问得太清楚,留点悬念也好。

    宋枝也不会告诉他,是第一面,第一眼。

    布满黄昏的办公室里,那日说起就起的风,卷起的除开那纸鉴定报告外,还有她年少不谙事的心潮起伏,与微滞的一瞬呼吸。

    在他倦懒的桃花眼与她对上视线时。

    她脑中空白一片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