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蝗神当然没有旱魃那样可怕,甚至在种种天灾之中都不算强大,但对于百姓而言,这些灾祸几乎没有分别。 不过以蝗神称之,而不是以蝗魔称之,也正是因为它应天时,算是天命的一部分。并不像无相教所点化的灾魔,肆意祸乱四方。 蝗神还没有到东阳郡来,它自蝗虫中诞生,应天时而生,便应天时而来。 蝗灾未至,则蝗神未至。 此时流窜至东阳的蝗虫,一部分是其中的斥候,是先遣之兵,离群之蝗,一部分是受蝗神影响,自然催发,跟随着蝗神而来的蝗虫。 这是预兆。 好比洪水之前的大雨,大雨之前的阴云。 宫梦弼令群狐下山,就是要先将这些“预兆”抹除,阻挠蝗神的脚步。 蝗虫突然变多,警惕的何止是宫梦弼,更是以农桑为生的百姓。 炎炎烈日,百姓便已经在田间地头捕捉蝗虫。 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还没来得及收获,就已经被蝗虫啃食。 只是人能捉多少蝗虫,面对着能飞能跳的蝗虫,人力便显得尤为薄弱。 拿着棍子在庄稼里地敲一敲、扫一扫,就能飞出来一大群,捉得头晕目眩,晒得汗流浃背,但转头一看,自己走过的地方又落了一群蝗虫。 这样的打击几乎让人崩溃的。 有经验的农人嗅到了蝗灾的气息,这是人刻在骨子里的恐惧。 这种绝望到来,让人无能为力。种了两季粮食、费尽多少心血汗水,起早贪黑的耕作,熬过了苦旱,眼见着要收获了,却被这些飞蝗夺走。 那种绝望和痛苦,下山的狐子们只是看到了,便已经觉得心里堵得厉害。 天灾人祸,百姓之苦,让这些狐子也心有体会。 徐红看到了一个农人在田垄上痛哭起来,哭求这老天爷,手已经因为捉蝗虫被刺得血淋淋,跪在地上,又抓着土地上,似乎企图抓住些东西,却又什么也抓不住。 秋娘伸手在徐红的脸上擦了擦,徐红回过神来,道:“怎么了……” 然后看到秋娘手上的水迹,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