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够了,要吵出去吵。” 他冷起来挺吓人的,赵蕴如和乔落都怕他。 临走前,乔落还不忘八卦,盯着孟听枝问:“这小姐妹是谁啊?” 程濯一副你看我理不理你的表情。 乔落吃瘪道:“切,我去问徐格!” 偌大空间,很快在一声门响后,安静下来。 孟听枝仍然站在原位,手指在包带上掐出两道浅浅印记。 她看门,又看他,一副状况外的样子,只觉得脑子里一堆乱线,“要不……我也先走吧?” 程濯抓了两下湿发,抬起眼,凌乱野性,“走哪儿?” “回家。” “家里有事?” 她这次不敢撒谎了,摇了摇头,细声说:“没有。” “那你过来,”他把手伸给她,见她有点不为所动的硬撑,声调朝下走,示弱似的喊她一声。 “孟听枝,我头疼。” 本来她心里有怨有怪,还有如临大雾的手足无措,但那只无名指微瑕的手掌朝她伸来,她脑袋一下就空了。 什么想法都散了个干净。 只想握住他。 他没用一点劲就把孟听枝拽过来,包包从肩侧滑落,掉在地毯上。 她跨坐在他腿上,摸到他湿冷的发,手心是润的,鼻腔是冷沁的香,心房瞬间就不争气地软了。 “哪里疼呀?” 他好敷衍,静静盯着她的脸看,随便报了个哪哪。 孟听枝叹气,拿他没办法,担心他湿发再灌冷气会让情况更糟,伸手臂够来毛巾搭在他头顶上轻轻揉着。 他们保持相对着,互为支撑的姿态,他把她的腰抱得很紧,滚烫的额头靠在她肩上,满脸疲惫地闭着眼说:“等我缓缓,再跟你解释。” 她没反应过来,人愣住,“解释什么?” 他倏然笑了,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,一股短促热气喷在她清瘦的锁骨上,乍惊酥麻。 “孟听枝,你真没脾气是吧?” 追溯漫长的暗恋时光,除了一眼惊艳的少年皮囊,更让她刻骨难忘的,是这个人处世态度。 十四中的竞赛班出了名的魔鬼变态,曾有多个尖子生退班时患上不同程度的抑郁。 上课地点在谭馥桥的辅教中心。 孟听枝见过程濯从集训班月测出来。 那是一个阴雨天早上,晨光黯淡,檐雨如绳,他打着黑伞,神情恹恹欲睡。 屋檐下躲雨的猫蹿起来,喵了尖细一声,他只看一眼,就收回淡漠的目光,毫不感兴趣,跟和朋友网吧通宵的状态几乎没差。 很久之后,孟听枝才能恰如其分地形容——那是一种人生过分顺遂的懒惫。 他从不是传统意义是的好学生,风度礼教里乍现的桀骜反骨,让他与众不同到时隔多年回忆起一三届,旁人都有标签。 他难以形容,只能说一个绝字。 十四中有三大社团,除校报社之外,还有天文社和击剑社。 孟听枝为了进校报社,当时做了很多准备。 面试时间在袍茉周五放学,日暮偏西,社团活动室都在文体楼,几位高三学姐,依次审稿提问。 孟听枝那时的文章仅仅停留在八百字作文的水平,为了给自己加分,在入社申请稿里她引用了不少古诗谚语。 中央的学姐情绪欠奉地看着稿子,目光往外一撇,忽然就轻咳两声,直起腰版,拿起腔调来。 “高一12班孟听枝是吧,说说你对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的理解?” 问题来得突然又莫名,她站在讲台上,神情微拖拍地僵住,也记不得当时紧张状态下自己回答了什么。 只记得程濯从隔壁击剑社出来,停在校报社门口,偏头看进来。 “为什么会徒伤悲,不努力的时候不是快乐过么?” 他身后,是走廊外铺天盖地的橘色霞光,浓墨重彩,映亮了少女整个乏善可陈的青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