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我们枝枝说没有就是没有,”程濯顺着她说,说完凑近她,“我闻闻醋味酸不酸?” 没在会所久待,他们逛回了云安。 古镇夜晚还是日复一日的热闹,孟听枝在这儿待了十天,这样的灯火和喧嚣几乎是复制。 小摊上买走一只香包,客人走后不久,店主就会补一只一模一样的上来。 跟程濯牵手走在闹市里,孟听枝心头有一股久久不能消弭的热。 她脑子里一遍遍回想刚刚在会所的场景,依旧震惊于她随口一句话,他都会放在心上。 路过一家水果店。 夏天水果不易存,迎面夜风有种甜腐的香,灯源冷白,程濯侧过脸,眼神几乎洞穿她一路的沉默。 “想问什么?” 孟听枝先一愣,然后慢慢摇头,露出一个温温软软的笑,“没。” 旁边有装货的拉车经过,程濯揽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被撞到,“怎么都不看路?” 孟听枝望着他说:“我光顾着看你了,我一直都在看你。” 千山万水,时隔经年,无几分敢言道。 她已经很知足了。 离开云安那天也下了雨,路面潮湿,有点暑气将退的降温趋势。 孟听枝和程濯坐飞机回的苏城。 车子停在小广场,推开门就是文人铜像。 他应该是很多年没有来这里了,目光看向远处古老又熟悉的秀山亭,转回来,话音里都有了一点惊讶和感慨:“你家住这一带?” 孟听枝从司机手里接过箱子,也朝秀山亭看去。 他们有着相似的回忆,但回忆重叠的部分却少之又少。 甚至他一点也不记得了。 山水跋涉,这个人是怎么兜兜转转在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,如今想来都有些如梦似幻。 孟听枝重新拉开车门。 程濯朝目光松散地四周看,以为她落了什么东西。 一转头,两人唇角相触。 她停了两秒,正要将这个告别吻结束,后脑忽然掌住一股力,将她不容反抗地朝他压去。 被他深深吻过,才松开。 “占便宜要这样才够本。” 孟听枝眼神迷蒙着,听到这话才徐徐清明过来,将他一推。 人慌忙回到车外,红着脸,声音糯得不行,怪声受教道:“程老师果然是资本家。” 程濯很意外这评价,勾手指的动作危险十足:“来,过来说。” 孟听枝哪敢啊,拽着小箱子,打着小伞跑掉了。 活泼得像一只丛林逃生的小鹿。 先是目送她拐弯消失,车子迟迟没有开走,来机场接机的是程濯助理邓锐,这会儿隐形人一般坐在副驾驶等程濯发话。 好半天,后座传来男人质感清越、带着回忆意味的声音。 “我高中就在这儿读的,每天早上家里的车子都要停在小广场,看到前头那条长街没有,必经之路,秀山亭有三个门洞,旁边有个连锁网咖,十四中的情侣很喜欢逃课在这里约会。” 邓锐接上话:“您那会也逃课约会?” 程濯拆了盒烟,玻璃纸撕开,盒子里还有一层单面的金箔纸。 动作慢斯条理,叫人看不出来他其实烟瘾已经忍了很久了。 他在云安的房间里抽,自己没感觉,孟听枝闻了忍不住咳,咳声低且克制,分明呛烟,偏说只是有点感冒了。 他点点头,没戳穿,却去灭了烟蒂。 抽烟的**无形中淡了不少。 此时点了火,青白烟气弥散在他的话音里,阴雨天里,几分缱绻。 “逃课有,约会倒算不上。” 邓锐从后车镜里看,男人眉骨冷峻,桃花眼冷淡微挑,依稀可见那种顽劣不羁的少年气质。 “您高中应该很多人追。” “也不太……” 他回忆着,“那时候,乔落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,她那会还挺挡桃花。” 邓锐说:“也是,乔小姐太漂亮了。” 程濯吐了口烟,轻声嗤笑:“也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。” 这话邓锐不敢再轻易应和,便扯走话题说:“孟小姐也漂亮。” “她啊,她也就一般般……”程濯望着淅沥的雨,灰濛的天,脑海里是一个别别扭扭的小姑娘。 心头讲不清的柔软,声音没断。 “——招人喜欢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