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一般般 千山万水,时隔经年,无几……-《濯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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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暑假期间,学校并不强制她们回去,返校自愿填表。

    周游此行无艳遇,急着回去蹲施杰,抱着平板写了一个是,又用胳膊肘戳戳孟听枝。

    “枝枝你回吗?你是不是要跟程公子一块?他什么时候走?”

    孟听枝走神过头,跟没听到似的,她没谈过恋爱,这会憋不住要问周游恋爱经验。

    “周游,你说如果男人敷衍你,是不是就不要太计较了?”

    周游初恋谈得也跟玩似的,想了想,很有大小姐性子地说:“我是可以不计较啊,但我为啥要要一个敷衍我的男人?我缺男人?”

    孟听枝叹气,后悔问她了。

    要问那趟云安之行,孟听枝最大的收获是什么,她大概会说,是对程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
    他这个人竟然真的不撒谎。

    他说不知道是真的,他说去问问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自愿表格上孟听枝最终填了否。

    周游的话可能有道理,但对她而言毫无参考价值,谁会缺男人呢?她又不是没有人追,只是除了程濯她再也没对任何人动过心。

    下午酒店大厅动静很大,万向轮的声音密密匝匝,一大波学生拖着行李箱离开。

    孟听枝这两天跑景点有点累,弄完学校布置的采风报告,回房间补了一觉。

    一直睡到天擦黑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,昏黄暮色透过窗户充斥整个房间,奶油似的橘光铺在床尾,床头手机嗡嗡震动。

    她迷迷糊糊接起程濯的电话。

    程濯问她睡够了没有,吃饭了没有,同学走了没有。

    孟听枝坐在床铺上一一作答。

    “晚上带你出来玩。”

    那是离云安主镇区三十多公里的云城,高楼霓虹,让刚刚脱离古镇飞檐红灯的孟听枝怔怔看着车窗外,有种古今穿梭的不真实。

    程濯不在车上,来接她的是个本地司机。

    目的地是一个会所,门脸不同,跟柏莘会所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   这种不真实感在她踩上会所地毯时还在延续。

    门厅迎她的服务生,领着路带她往楼上走。

    包厢门还没开,孟听枝就听见多个女人的笑闹声。

    那种,只有在男人面前女人才会故意表现出来的巧笑倩兮。

    门侍推开门后,伸手请她进去。

    她眼里立刻浮起提前准备好的忍辱负重,她甚至在想那个早上是不是自己太放肆了,有些后悔耍什么小聪明,她有什么资格介意?

    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,他几时说过她是可以随便吃醋的女朋友?

    可是,所以呢?

    她逾了舒适线,他就真要拿点事出来敲打她一下?甚至要她当面看,瞧她受不受得住?

    那种百转千回里,忧心忡忡,懊悔深深。

    也难过忐忑地想着,她和程濯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吧,本就山南水北的两个人,能再遇都不容易,一点缘分怎么经得起折腾。

    她绷住嘴角最后一点体面笑容。

    走进去。

    灯光昏昧,沙发就坐着三个男人,程濯,贺孝峥,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云安的徐格。

    程濯第一个看到她,没说话,转头跟身边的徐格挑了挑眉说:“猜得准不准?”

    徐格看着孟听枝的表情,惊服于程濯的预测,翻出皮夹的十张纸钞递出去,奉上大拇指:“濯哥哥牛批!”

    孟听枝一头雾水,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处在什么一个位置上。

    程濯走过来,把那十张钞卷一卷,厚厚一叠塞到她软软手里。

    “刚赢的,赢了就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懵懂地望着,还来不及问他们打了什么赌,就被程濯推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你在我衣服上闻到什么味道,去闻闻,把人逮出来罚三杯,害我们枝枝一大早爬起来洗衣服。”

    微微踉跄一步,孟听枝站稳回头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喊全名,孟听枝这三个字,总被他喊得有种逗弄感。

    头一次听他喊自己枝枝。

    我们枝枝,宠得人心酥。

    孟听枝一时回不过神来,眨着长睫,糯糯说:“我……也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他浸在光里,修长白皙的拇指与食指松松捏着杯子,无名指揉着眉梢,笑声里透着一股子纵容,“那完蛋,衣服白洗了,气也白生了。”

    孟听枝抿着唇,一汪才经历忐忑的心海仿佛被灌满了糖水,盈实甜蜜,太熨慰了。

    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看着,程濯是什么态度,他们瞧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徐格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替孟听枝打听,问谁啊?谁惹孟听枝生气了?

    靠社交吃饭的交际花们开起玩笑都比寻常人会,当即笑着打趣说,“我看孟小姐不像生气,倒像是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吧,我也觉得是吃醋。”

    一个两个都这么说,孟听枝急坏了,往程濯身边走,忙说着:“我,我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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