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仗着心头软意,她抓着他捏自己颈后的手,贴在自己脸上,低声问:“下次是什么时候啊?” 程濯勾住她的手指,“你想什么时候?” 他总是直白,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孟听枝都招架不住,总迂迂回回说一些别扭矫情的话。 他真是好耐心,每每都是看破不点破。 夜风吹他身上的软料衬衫,将肩线腰线都勾勒出来,月白色,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。 她不错眼地盯着程濯。 “我不知道……就是过几天我们院要安排去云安写生了,可能要待一两个星期。” “暑假还要学习?” “嗯,”她软软地哼,悄悄把旧账翻出来,“你不是忘了吧,那五十张速写还有你的功劳呢。” 他顿了下,笑了,近得几乎要跟孟听枝抵额的距离,声音哑倦,勾人得要命。 “孟听枝,我发现你是真记仇啊。” 其实他那会儿对自己还没那么喜欢,就是兴头上,逗她的瘾很大,瞧着很宠她。 这话也不是孟听枝自己想出来的,是后来她总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说程濯很宠她。 他后来也的确宠她。 那晚之后,她跟程濯没有再密切的联系。 她发消息让他好好吃饭,他回了一个嗯字,孟听枝看着那“嗯”,只觉得冷淡,看得过久,都好像不认识这个字了。 自我安慰他可能在忙事,少胡思乱想,她又戳开程濯的微信头像。 是一幅抽象画,水彩,带框,蓝色。 用识图功能查出来这是女画家舒晚镜早期的作品,包括程濯的屏保也是这位女画家的早期作品。 孟听枝在大二的教科书上见过这位女画家的名字,个人风格很强,简介并不长,除了生卒只有奖项。 离世时间是九年前。 再见到程濯,地点在离苏城三百多公里的云安古城。 学校的统一大巴,一路颠簸。 周游晕得难受,坐在孟听枝旁边一直说想吐。 孟听枝翻出导游发的塑料袋,周游将脸埋在里头,呕了半天,痛苦抬起脸。 “枝枝,我吐不出来。” 孟听枝也难受,太阳穴酸胀,舌苔都泛着苦,她伸手抚了抚周游后背,想叫她好受一点。 她们已经坐了三个多小时了,出门玩的新鲜劲还没到云安就消磨了大半。 喝了孟听枝递来的热水,周游胃里才舒缓了一点,扯扯孟听枝的胳膊,孟听枝手臂又软又凉,周游边蹭着边说:“枝枝,我们聊聊天吧?” “嗯,聊什么?” 那天赴黄婷的约去tlu,晚上凌晨两点到家,孟听枝以为周游会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自己,起码她得好奇一下,为什么阮美云见面就喊她小晨。 但周游没有。 好像那晚在tlu发生的事,她通通都失忆了。 时隔好几天,在晕到想死、开了空调都空气冗闷的大巴上,周游靠在孟听枝肩上,第一句问的也不是“小晨”那茬事儿。 她晃晃孟听枝,忽然起了个很雀跃的调子。 “唉,枝枝,那天晚上那个安保队长你熟吗?” 孟听枝纳闷,笑了笑摇头说:“不熟啊。” “他叫施杰。”周游自答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