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-《极致溺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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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背上火烧般疼,心脏又何尝不是?

    胸腔窒闷,眸底猩红逐渐明显,陆之郁死死握着拳头: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混账东西。”

    气压再低,压得人就要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“去书房跪着,”陆老爷子站了起来,眼神凌厉,语气说一不二,“不准再见沈清绾,想不清楚就不要起来,一直跪。”

    言毕,他看了陆海帆夫妇一眼。

    意思很明显,不能求情。

    徐柔紧紧地抿住了唇。

    夜色浓郁,暗得仿佛不会再亮。

    书房里,陆之郁直挺挺地跪着。

    家庭医生被急急请来,在徐柔的带领下走进书房,看到陆之郁背上的伤口没有多问什么,只低声让他解开衬衣纽扣。

    背后血肉模糊,衬衣黏在皮肉里,必须要用剪刀剪开了。

    “有点疼,忍着。”

    家庭医生宽慰。

    陆之郁依然一言不发,薄唇紧抿成直线,下颌线条更是紧紧绷着。

    家庭医生见状也没再说什么,开始清理。

    倒是徐柔,眼眶红了又红,几乎就要掉眼泪,还是身后的陆海帆半是哄半是强迫地把她带了出去。

    临关门前,陆海帆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,说了今晚自他回来后对他的第一句话:“你爷爷的话,你好好想清楚,你想对她有交代,那你大哥呢?

    你想过他?”

    陆之郁背脊倏地一僵。

    门关上。

    “开始了,”家庭医生看了他一眼,“忍着。”

    陆之郁呼吸似沉到极致,他没有回应,只是握着拳头的手再度紧了紧,整个清理伤口的过程中,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哪怕很疼。

    那份疼,延绵不绝。

    一整夜。

    陆之郁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跪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明媚阳光安静洒落,车外很热,车内却如同冰窖一般寒意深深。

    陆之郁指间夹着根烟,青白烟雾徐徐,模糊了他没有表情的脸庞,那抹猩红忽明忽灭,烟灰长长一截却没有掉落。

    方才她和大哥亲密相拥的那幕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地重复,分外清晰。

    每一帧皆让他背后更疼上一分。

    喉间艰涩,蓦地,他重重抽了口烟。

    一口接一口。

    “调头。”

    当烟燃到尽头,当指间肌肤被烫到,沙哑紧绷到无法形容的音节终是从他薄唇中吐出。

    司机应声:“是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,黑色迈巴赫重新静静地停在霍砚的别墅外。

    再一根烟抽完,陆之郁拎着保温盒推门下车,却在弯腰时扯到背上伤口,刺痛倏地蔓延,又因跪了一整晚,膝盖和双腿仿佛仍处于麻木中没有恢复。

    他恍然不觉。

    一步步,他走向门口,距离每拉近一步,胸腔处的那股沉闷就浓郁一些,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肆意地横冲直撞。

    终于,到了。

    按门铃的那只手却不知怎的僵在了半空。

    直至,门从里面开。

    “陆先生?”

    梅婶微微惊讶,想到什么,她又说,“先生和太太去了明家还没回来,先生走之前交代过,您来了进来等会儿。”

    喉结艰难滚动,陆之郁视线绕过她看向里面,嗓音极度晦暗:“我找沈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沈小姐在客厅那。”

    梅婶侧身让他进来,压低了声音说。

    陆之郁低声道了谢,进入。

    他径直走向客厅,确切地说,是走向落地窗前的那架钢琴那。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她在那里,在琴键上的,是她的左手。

    沈清绾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。

    轻轻按下,音符流淌,只是再无从前感觉和完美,就好像那日她为了安慰梨梨四年来第一次双手弹琴,哪怕勉强能行,但再也回不到从前。

    她觉得,很难听。

    现在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纤长眼睫颤了颤,指尖慢慢划过琴键,最终,她还是收回了手指,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也便是这一刻,其他感官变得敏锐,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后有人。

    是男人。

    双眸睁开,她转身。

    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。

    陆之郁身体僵硬,神经绷紧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喉间似有千言万语想冲出,可真正和她对视的这一秒,却全都被堵住。

    胸口上像是堵了团沾水的棉花。

    很沉,很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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