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7章:新运河,一无是处-《大隋第三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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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上,我们是从走水路来的,发现益州的资阳、隆山、泸川、涪陵等郡今年全都干旱了!”
袁紫烟见杨侗没有计较什么,顿时松了一口气,以前见杨侗的时候,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并不明显,和他说明没点压力,但她现在明显感到哪怕是一个眼神,就让她丧失了与之对视的勇气。
非但如此,她发现自己衣服下面都汗湿了,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大战一样!
心脏也在不受控制猛跳。
修练多年的道心全线溃败,一泄千里。
此乃
帝王之威?
“成都平原也干了?”杨侗大为吃惊,说起来,成都平原在先秦时期也有旱灾,而且相当严重,当时,旱灾和洪灾都是成都平原最常见最主要的自然灾害。四川盆地四面都有山,成都平原的地势是从西北往东南倾斜,河流的海拔落差大。以岷江为例,每逢雨季,它必发洪灾,成都平原整个就成一片汪洋。但旱季时候呢,由于地表河流径流量太小,沟渠又少,所以又会有旱灾发生,这就是古蜀原始部族和古蜀国频繁迁徙的原因,等到都江堰修好,最直接的好处是洪灾没了,经过汉代和蜀汉把成都河堰和沟渠的修建,旱灾也没了。此后,成都平原好像来了挂一般,几无旱涝之灾。可现在,袁紫烟居然说成都平原也旱了,这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。不过,杨侗也知道袁紫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。
“按理说,资阳和隆山等干早的郡县应该不属于成都平原吧?”
袁紫烟越来越不自信了,她并不知道在她自己称臣的时候,已经处于一种不对待的卑微地位,更何况,对方还是纵横天下的皇帝?
“只要是李渊的地盘就行了。”
杨侗笑了起来,大隋之所以没有直接进攻益州,是因为李氏父子尚未内斗,此时的伪唐颇得民心,就算拿下益州,恐怕也要面临‘一寸山河一寸血’的反抗,这死的,不管是大隋将士,还是益州百姓,都非杨侗之所愿。为了使李氏父子内斗由明转暗,因此杨侗从大兴“逃”到了洛阳,下一次进军益州,除了要将之收复,灭掉李氏,还要让不堪忍受李氏盘剥的百姓夹道欢迎,为大隋统治益州、繁荣益州创造基础。
乘船南下之时,正在想着如何让李氏内斗更加猛烈一些,万万没想到,旱涝几无的益州竟也出现了大干旱,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机?
李渊在新年之后一直在疯狂扩军,虽不至于十室九空,却也将成都平原的青壮搜刮一空了,除去李世民的军队,以及李孝恭南征士兵,又弄到了十五万人,就益州那点家底,养那么多兵,简直是自掘坟墓。
为了养军,只能对遭灾的百姓加重税赋,真要弄得食不充肠、怨声载道,意味着大隋离形式上、人心上的大统一已经不远了。
正在此时,长堤之南有马蹄声传来,杨侗随声望去,只见李春和一名青年远远下马。
袁紫烟比蓝雪儿有眼色多了,见到有官员远远等候,便向杨侗行礼道:“圣上有要务在身,微臣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杨侗点点头,让人将袁紫烟送走。
“微臣李春参见圣上。”
“微臣阎立本参见圣上。”
李春带着阎立本上前施礼。
“辛苦了!”杨侗目光看向阎立本,发现他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,长得英俊儒雅、风度翩翩,但他皮肤黝黑,显然长年在外奔波,很有工部人的特色。
“阎爱卿!”杨侗也不知阎立本是什么官,只能以自己一直恶心的‘爱卿’称呼:“素闻你们兄弟除了工艺及建筑工程,还擅长书画,能否送我几幅画?”
大名鼎鼎、有市无价的《历代帝王图》,就是阎立本的作品。他的另一幅代表作《步辇图》,则是记录禄东赞朝见李世民的事情,现在的天下被自己搅得一塌糊涂,禄东赞早就凉了,这幅画肯定是无疾而终了。
阎立本却说道:“圣上之画栩栩如生,就跟真人一样,微臣拍马难敌。”
“我的素描画重在写字,意境皆无,跟丹青画是万万比不了的。就这么说定了,改天送几幅给我。”杨侗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儿,自己这手素描也就忽悠忽悠人而已,真要论及绘画,宫中那些女文青就比自己强。
甚至初学素描的李秀宁,都有后来居上之势。
阎立本欣然道:“圣上若不嫌弃,微臣自当倾力绘制几幅。”
他是个比较纯粹的文人,虽是多才多艺,可是对文人处世之道并不精通,也很厌烦钻研上进之徒,素来推崇杨侗等武将率性而为的行事风格,虽是似粗鄙,但实则十分纯粹,加之自己甚为喜欢画画,若非杨侗是皇帝,他早就厚道求教了。这时见到画人最像人的皇帝居然也喜欢自己的画,心中甚是欣喜。
可他哪知杨侗如此热情,是惦记他的画呢?
“对了,你兄长阎立德近来有没有佳作?”杨侗有些得陇望蜀了。
“回圣上,家兄前不久绘制了一幅《古帝王图》,描绘了汉至我大隋的十二个帝王,即我大隋高祖文皇帝和汉昭帝、汉光武、魏文帝、吴大帝、蜀昭烈帝、晋武帝、陈文帝、陈废帝、陈宣帝、陈后主、周武帝。”
“……”杨侗心动了,“改天让你兄长给朕看看。”
阎立本无所谓道:“这有何妨,区区一幅画而已。若是圣上喜欢,家兄定然欢欣雀跃。”
“就这么说定了。”杨侗笑了起来,有钱都买不到的《古帝王图》,竟然被阎立本这么无所谓??
他算是看明白了,不管是虞世南、智永也好,阎立德、阎立本也罢……全都陷在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的迷障,压根就不知自己的作品的价值。
若是让这阎氏兄弟画出几十、几百幅画,这就是对民族的巨大贡献。
瞧瞧人家虞世南、智永禅师,多自觉?天天在秘书省忘我的临摹古人真迹,乐不可支的手抄孤本残卷。
只是杨侗也知道阎立本“悔以书画”的轶事典故,不敢多提,免得他满面羞愧、深以为耻的告诫子孙后代不要学画。
不过杨侗也理解阎立本为何“悔以书法”,因为这年代的文人有骨气、骨头硬,你一高兴就让人家随时随地、俯身下跪作画,你是高兴了,可对上跪天、下跪地、中间跪父母的风骨文人而言,却是极天之辱。
阎氏兄弟传世画作之所以稀少,估计也是因为“悔以书画”之故。
他装模作样道:“阎爱卿你要记住,诗词书法只是闲暇之余的兴趣爱好,千万不能当作一辈子的事业,为国为民办实事方是好男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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