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程颐跳下马来,即便什么都没说,他还是敏觉地感觉程宁不对。 但是分别太久了,不是时间上。 而是他入狱半年多,而程宁被囚禁在宫闱多时,他们之间少了些兄妹默契。 “你怎么了?”程颐扶住程宁的肩,才发现妹妹身上形销骨立,瘦了不是一星半点。 程宁袖中的手有一瞬间震颤,指尖轻拢。 但是这一切没有传达到脸上,她依旧笑着:“我能怎么,锦衣玉食,过得比兄长好多了。” 不愿意话题移到自己身上,她问:“你要往哪去?” 除了永世不能回京,卫宴洲应该没有限制程颐的自由。 那去哪里,就凭他自己心意了。 程宁觉得挺好的,曾经以为京都是他们这一群人的乌托邦,永世不会离开。 但是其实现在,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。 “往北吧,”程颐见她在笑,稍稍安定了心:“意礼一直想去北地看看,她在哪,我总得去照看着。” 顿了一下他又说:“对不起小宁,哥不能留在京都陪你。” “陪我干什么?”程宁笑着:“都是大人了,该怎么活着,全凭自己心意。” “我听说——”程颐的目光缓缓向下,停留在程宁的小腹上:“你用孩子要挟,让他放我们一条生路。” 听的不全,没人敢嚼卫宴洲的舌根。 但是突然放了程家,这件事本就透着与卫宴洲的狠厉不符的宽容。 于是他多追问了几句。 “别问原因,”程宁声音轻轻的:“只要能离开,代价是什么不重要。” 她不想要程颐念着她的牺牲,或者她苦衷,那会绊住人的脚。 “可是,这样一来你们....他还是不肯放过你?” 程宁一怔,她很久没去想这件事了,但是卫宴洲与她,现在谈不上放不放过了吧。 程颐看清他妹妹脸上一闪而过的怔忪,他心痛,却无能为力。 是命运,是人为,什么都好,反正走到这一步,没有谁是无辜的。 他拥住程宁,给自己的妹妹一个很轻很暖的拥抱:“父亲葬在娘的墓边,不管他做过什么,或许最后的愿望还是回到娘身边。” 所以他就擅自做主了。 程宁的下巴轻轻磕在程颐肩上,互相依偎着,像两只被雨淋过的小猫。 她苦涩地嗯了一声。 “我还是想告诉你,不是卫宴洲想杀我们,将我们转移至皇陵,我猜是不想你有机会接触我们,父亲的死,意礼腹中的孩子....是谢家的手笔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