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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张台子几个小菜，夫妻俩面对面的坐着，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林烟终打破沉默，“今天听了太多次节哀顺变，我再说这些也安慰不到你，亲人去世，也只能靠着时间来抚平伤痕，你就想早晚都会团聚。”

    陆沉渊单手拿着碗，夹了块香菇放到林烟的碗里。

    “我没那么脆弱，不用为我担心，只是家散了，有母亲在就有家，她现在去世了，老宅还有那么多佣人，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，有些从年轻时候就在陆家做工，现在一把年纪，你让他们告老还乡，都没个去处。”

    林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陆洺洵不是住在里面吗。”提到这个林烟立马又改口，“他们一家三口，陆洺洵怕是佣人的薪水都支付不起，如果他搬出去，老宅也就空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喽，难办。”陆沉渊放下碗筷，微微叹口气，陆家上下从园丁到工人司机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。

    过去的时候，王府也不过这个规格。

    母亲向来习惯被人伺候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，不管需不需要，腔调排场必须维持住。

    “总不能我们搬回去住吧，这算什么？老宅的传承？”

    陆沉渊否认，“不会，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儿，房子那么大，寻个人都要找好久，住着也累，我们在这里蛮好，没什么好办法，就留下老佣人，也别说我们没有人情味儿，至于年轻的那些，跟公司离职程序一样n加一的补偿，年纪轻轻也不至于没有工作可做。”

    林烟赞同。

    “锦绣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锦绣是徐清丽身边的，十几岁就来陆家，徐清丽看她聪明机灵，一直留在身边，她年龄也不大。

    陆沉渊这两天都没得空，头昏脑涨。

    “她肯定是留下的，母亲人走了，不能把她身边的人全部赶走，我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陆沉渊语气带着伤感，亲人一个个的离开，只剩下陆洺洵，兄弟俩的关系还糟糕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林烟眼眶湿润，握住陆沉渊的手，“我还要跟你一辈子呢。”

    陆沉渊跟林烟十指紧扣，声音是沙哑的温柔，“恩，这可能就是结婚的意义吧，心里始终是有个寄托的。”

    人都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，陆沉渊陷入自责，始终开解不了自己。

    对母亲始终有亏欠，见面永远都是天雷地火的场面，话不顺耳，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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